中国国际经济法学会2018年年会暨学术研讨会

——第十四组国际贸易法（四）中美贸易战相关法律问题

本组发言由西南政法大学徐泉教授主持，由杜涛教授进行评述。与会嘉宾就发言问题进行了交流。

主持人徐泉教授

西南政法大学徐泉教授在发言开始前，对各发言人提出了几点建议。一是建议介绍研究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二是用比较清晰的逻辑和语言介绍研究内容；三是建议简要概括论文的初步结论和研究中的困惑。

发言人张南老师

中国政法大学比较法学研究院张南老师，作为第一位发言人做出了题为《从“大历史观”看中美经贸摩擦中的知识产权问题——近代英美版权纠纷探考》的报告。

张南老师采取了从提出问题，到分析问题，再到寻找规律、解决问题的研究进路，探讨了中美经贸的知识产权问题。

首先，在提出问题阶段，张南老师指出，关于中美贸易争端中的知识产权问题认知，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张南老师认为，一个国家，特别是美国，在其成为经济大国之前也是发展中国家，我们需要研究的是，在其转变为发达国家的过程中，关于知识产权机制，出现了什么样的变化，其中又有蕴含着什么样的规律。

其次，在分析问题阶段，张老师以近代英美版权纠纷为切入点。先是介绍了英美国家的版权制度起源及发展，结合著名作家狄更斯在美国的版权维权坎坷之路，主要探讨了三点内容，即英国文学的兴盛原因、美国盗版兴起的原因以及美国实现版权保护国民待遇的政策变化过程。

再次，针对前两部分内容，张南老师尝试寻找以美国为首的经济发达国家知识产权建设的发展规律。通过使用时间轴的形式，结合本次报告的切入点，即版权保护，生动形象地展现了美国版权保护机制的四个阶段：从建国前尚没有完整的版权保护，到1790年只保护美国公民和居民的版权，再到提出了给予外国人有限度的保护，即“制造条款”，最后才加入了伯尔尼公约。据此，美国用了199年的时间，才完成了对版权保护的国民待遇。而中国达到目前的版权保护水平，仅用了40多年时间。

最后，张南老师认为，从美国发展进路来看，我们可以得到如下几点启示：第一，发展中国家需要时间来完善本国的知识产权保护，但是现在发达国家在自己的经济需求紧迫的情形下，并不愿意给发展中国家当年如自己发展般长久的时间。第二，当今世界上，无论是发展中国家还是发达国家，其知识产权体制都是不尽完善的，都处于不断的完善过程中。第三，技术是要主动寻求市场的，并非只要中国强迫，外国的技术就可以进来，外国技术进入的过程需要进行变现、商品化，实践中多是外国公司主动寻求技术转让。第四，从投资合同的公平公正性来说，大量的美国公司进入中国多年，过去三年中几乎没有公司提出存在不公平待遇，而在最近中美贸易争端爆发后反而频繁提及，必然有其特殊用意。总而言之，任何一种“零和游戏”和单边保护主义模式都是没有发展前景的，世界上各个国家必须共进共兴，才能维护世界贸易的稳定发展。

第二位发言人是来自上海政法学院国际法学院的刘芷彤同学，她发言的主题是《中美贸易战的法律思考与对策》。刘芷彤同学的发言分为四个部分，首先，她对中美贸易战的历程进行了回顾，从2018年1月23日美国针对我国光伏产品加征关税起，至中美贸易战正式拉开序幕，再至中美贸易战持续加码和继续摩擦的过程，都做了简要的讲解。其次，刘芷彤同学从表象和深层两个维度阐述了中国贸易战产生的原因。紧接着，刘同学围绕着“232措施”和“310条款”，对中美贸易战展开了细致的法律分析。最后是相关应对策略的阐释，包括建立磋商对话解决机制、运用WTO贸易争端解决机制等方法。

发言人刘芷彤同学

中国政法大学国际法学院刘禹同学作为第三位发言人作出了题为《特朗普政府公平贸易政策及其应对》的报告，结合中美贸易争端的背景，刘禹同学主要探讨了三个问题：什么是公平贸易政策？中国和美国为什么会发生贸易摩擦？现有阶段中国可以采取哪些措施应对？刘禹同学指出，美国公平贸易政策，实质是自由贸易和贸易保护之间的摇摆。关于“公平贸易”美国始终有一套自己的话语体系，来始终维护自己的利益免于损害。同时，美国通过使用其贸易政策工具，可以单边地打开国外市场，保护本国市场。但这一措施带来了贸易保护主义的盛行、单边贸易措施的滥用以及多边贸易规则的边缘化。而中美之间之所以产生贸易摩擦，其原因在于中美两国愈加激烈的产业竞争以及规则制定的话语权问题。最后，中国目前应当采取坚持多边贸易机制、维护系统性利益，扩大对外开放、增强内部活力、促进国际合作，提高产业政策合规性，支持美国赞成自由贸易的压力集团等途径予以应对。

发言人刘禹同学

发言结束后，应主持人徐泉教授要求，三位发言人分别对自己的汇报进行了补充。

张南老师也做出了简短的评述，她认为在研究相关问题时确实不应只讲规律不讲观点，亮出报告主题的观点是必要的。同时她也认为，随着发展空间和时间的扩充，中国的知识产权保护水平也将更上一层台阶。

刘芷彤同学对于杜涛教授的建议和评述进行了感谢，并提出在今后的研究中会更注意以小见大的写作手法，多提法律上的对策，进行法律上的论证。

刘禹同学提到，论文里面确实有涉及一些法律论述方面的东西，由于时间有限不能为大家一一说明，如果大家对此感兴趣，可以下载论文观看。

评议人杜涛教授对一位老师和两位同学的报告进行了评议，认为三位发言人无论是老师还是年轻的学生，其发言过程都十分精彩，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一些建议。首先，杜教授认为张南老师对历史的考察十分生动，同时提出比较研究和历史研究的最终目的是聚焦于怎样解决现实问题这一观点，认为张南老师可以重点表达自己的观点，与历史研究相均衡。对于刘芷彤同学的发言，杜涛教授认为研究生学术研究的通病在于题目过于宏观，刘同学应当细化主体，进行法律上的论证。最后是刘禹同学，杜教授认为刘同学的选题具有现实意义，但是也存在过于宏观的问题，对于中美贸易战的应对建议不应只列举宏观思想，如果能提出具体的措施，则会更具说服力。

中国政法大学的祁欢教授对老师和同学的发言也做了点评。祁欢教授认为大家的研究多从时代的特色出发，顺应历史的走向，与中国实际相结合，对于现今问题的解决具有十分现实的意义。祁欢教授认为张南老师关于美国知识产权保护历史的研究使其颇有收益，同时指出从当前的国际大格局来看，学科之间不应固守原来的界限，而是要达到各个学科和部门的贯通。祁欢教授还认为，从事实问题的解决、从法律条文的细致分析的角度切入，使国际社会接受中国的观点，可能更具说服力。

祁欢教授

本次会议的主持人徐泉教授就会议发言做了总结。他提出本次会议是在复杂的格局和时间纠结点下召开的，无论从议题还是长期来看，均顺应了当下的形势发展，并指出，学术研究就是一种鲜活的时代研究，中国关于重大问题的政策和立场应当融入到我们的研究中。徐泉教授认为，三位作者的文章都聚焦在贸易政策、知识产权和对待最重要的贸易合作伙伴（参照体）等方面，聚焦于如何应对未来道路，问题导向均十分明显。最后，会议主持人强调，这种宏大的背景下，中国在策略和应对方面，既要有宏观方面的基本立场，中观层面的适度展望，还要有微观层面的具体细节。

在提问环节，来自中国政法大学的刘禹同学对于中美贸易提出了自己的困惑，即美国下一步究竟是会采取边缘化措施，还是会对WTO进行改革。

对此杜涛教授认为美国的发展呈螺旋式的状态，而徐泉教授则认为这涉及到美国现有体制下的核心问题，即行政权力和国会对贸易政策的最终决策权，要以经济学的角度看待该问题，应当真正忧虑的还是中国当下的改革和未来努力的方向。

杜涛与徐泉教授

来自浙江理工大学的王永杰老师最后做了简短的发言。他认为中美贸易战对于我们来说既是一种困难也是一种契机，并提出以下建议：首先是对我国的反补贴政策提出了一些改进措施，例如完善市场机制，采用拍卖、招投标方式，从而引入市场机制。其次是国有企业方面，是否可以在保持国有企业的主导性的基础上，在产生和协作的过程中运用市场手段，而非一味采用政府主导的方式。

王永杰副教授